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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单的人

  简单的人,不要在复杂的人堆里混。混到最后,你会发现,做个复杂的人真简单,做个简单的人好复杂。   一个从前用脚走路的人,被迫开始用心眼走路了。但,你永远赶不上一个始终玩心眼的人。你心素闲,而对方早已成了精。   简单的人一条路走到黑,就真的走到黑了。复杂的人说好跟着走,但一回头就看不到踪影。   更多的时候,简单的人还傻傻地走在风里,复杂的人早已藏到背风处。简单永远不要跟复杂斗,斗过斗不过放一边,伤痛却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。   复杂的人那里,阴谋太大,套路太多,城府太深,一个不喜欢走心的人,走到了玩心计的人那里,就是走进了泥坑里。一身泥是必然的了,你还要灰头土脸地挣扎到狼狈。   本来,你看到的是世界的澄澈,混在复杂中,却满眼污浊和肮脏。活在这样的世界里,你失去的不仅是好心情,还有生活的质量。   一个简单的人,混在复杂中,只会有两种情况,一是最后变坏,变到比别人还复杂,另一种就是在复杂中困死。 

不是前面没路了,而是该转弯了

  “如果我们走得太快,要停一停等候灵魂跟上来”。据说这是印第安人的一句名言。   当遇到一件事情无法解决,甚至已经影响到你的生活和心情时,如果停下脚步,给心灵一个修禅打坐的时间;或者换种方法、换种角度,换条路来走,事情便会简单许多。   停下,不是停止不动了,而是因为路已走到了尽头,该转弯了。生命总有挫折,生活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,那不是尽头,只是在提醒你,该轉弯了!   转弯就意味着放弃。其实人生很多时候都需要自觉地放弃。   当一切都成为过眼烟云,放弃已经是最好的诠释和选择,也是一种幸福。放弃了恨,留下的就是爱,在落泪以前转身离去,留下华丽的背影,让心灵的负荷轻松而灵动,心中留下的便是那种淡然。当时间静悄悄地滑过,曾经的苦和恨,便随着时间而慢慢走远,心中唯存一种叫爱的东西。   学会放弃,将昨天埋在心底,留下最美的回忆。放手并不代表你的失败,只是让你再找条更美好的路走!   日休禅师曾经说过:人生只有三天——昨天、今天和明天。活在昨天的人迷惑,活在明天的人等待,只有活在今天的人最踏实。   固执是一种负担,也是一种苦楚,计较得太多就成了一种羁绊,迷失得太久便成了一种痛苦。放弃是一种胸怀,是一种成熟,是对自己内心的一种自信和把握。放弃,不是放弃追求,而是让人以豁达的心态去面对生活。   “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。”人生中,得与失,发生在一闪念间。到底要得到什么?到底要失去什么?见仁见智。如何面对人生中的得与失,这恐怕是千百年来许多人苦苦思索的。   人生苦短,我们只是一个匆匆过客,在这个看似短暂的人生之旅中,其实更应该学会和懂得失去。   人生从来都是有得必有失。随着年龄的增长,阅历的丰富,我们应该不断去调整自己的生命点。失去是一种痛苦,也是一种幸福。因为失去了绿色,却得到了丰硕的金秋;失去了太阳,却换来了繁星满天。过多的在乎,会将人生的乐趣减半,看淡了一切,也就多了生命的释然。该得到的不要错过,该失去的,洒脱地放弃,不必太在意。拥有时珍惜,失去后不说遗憾。其实人世间最珍贵的,就是把握好你现在手中的幸福,好好珍惜眼前。

鞋匠的好奇

  古时候,人们都听信伟人亚里士多德的结论,认为燕子是在池塘的冰下越冬的。这个结论被尊奉了两千多年。到了18世纪,瑞士巴赛尔城里有一位鞋匠,他在屋檐下摆摊。每年春天,都会有幾只燕子在檐下筑巢,秋天时燕子就飞走。   鞋匠觉得燕子喜欢温暖,在冰下过冬不太合理。于是,这年秋天,他写了一张字条:“燕子,你在何处越冬?”他把字条绑在一只燕子的腿上。   第二年春天,这只燕子飞回来了,鞋匠发现燕子的腿上绑着一张新字条:“雅典,在安托万家越冬。”   雅典属于亚热带地中海气候,这说明燕子并非在冰下越冬,而是飞到温暖的南方越冬了。鞋匠把这消息散布出去,起初人们还不相信,但经过人们进一步的观察,发现鞋匠的说法是正确的,这才慢慢地推翻了亚里士多德的结论。   不迷信权威,勤于思考,勇于尝试,才能得到真理。

蹭饭蹭出来的名相

  北宋名相张齐贤,纵然家中贫困、衣衫寒酸、天天挨饿,身材仍旧高大魁梧,风骨伟岸。他经常感叹自己今生没能吃上几顿饱饭,记忆最深的一顿饱饭,是在村里有户富裕人家设的施食斋上吃的。席罢,他还是觉得没吃好,忽然见人家的房檐上挂着一块牛皮,趁人不备取下来煮着吃了,这才算是真正吃饱了。   还有一次,一伙强盗在旅店里面吃吃喝喝,住店的人吓得连跑带躲,只有张齐贤留下来想跟强盗蹭顿饱饭。他径直走过去,作了个揖,直截了当地和他们说:“我穷人一个,想和各位一起吃个酒足饭饱,可以吗?”强盗们很高兴地说:“秀才你肯委屈自己,有什么不可以?看看我们都是粗人,还怕你笑话呢。”连忙给他让座。张齐贤说:“做强盗的,不是卑鄙的人,都是世上的英雄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拿了个大碗倒酒喝,吃得像虎狼一样。这群盗贼看傻了,都犯嘀咕:“他真是个当官的料子,要不然怎么能如此不拘小节呢!”   相传赵匡胤到西都巡游,行至洛阳时,张齐贤为了祈求一顿饱饭,吃了熊心豹子胆,冒着生命危险,拦住了皇上的“座驾”。当时,拦住皇上的座驾可是杀头的大罪,怎不叫人唏嘘!张齐贤道:“我要给皇上谏言。”赵匡胤以礼贤下士之名召见他,张齐贤先不谏言,却问皇上有吃的不──饿啊!实在是饿啊!谏言是借口,其实是真心想混顿饱饭吃。赵匡胤见此人不一般,吩咐下人端来酒菜,他哪里吃过这等珍馐美馔?似济公过日子,狼吞虎咽。他一边吃,一边向皇上提出富民、敦孝、举贤、藉田、慎刑等方面的建议。赵匡胤回朝后,对赵光义说:“我到西都,只得到一个张齐贤足矣。这人挺实诚的,是个忠诚可靠之人,以后好好锻炼培养,定能讓他来辅佐你。”   后来,张齐贤进士及第,果然成为一代名相。

人间失格

《人间失格》书成当年,太宰治旋即投水自尽。这部遗作,也因此在太宰的作品之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,被认为是作家一生遭遇与心路历程的映射。史铁生曾说过:“写作者,未必能塑造出真实的他人,写作者只可能塑造真实的自己。”这话用在太宰治身上可谓恰如其分,纵观他的各部作品中那诸多角色,不啻为他自己的无数分身。而在《人间失格》里,这种自我写照实在过于明显,以至于对太宰治略有了解的读者根本无需分析,就可以看出书中主角“大庭叶藏”其实就是“津岛修治”,亦即作者本人的化身。书中以叶藏独白道出的经历,与作者本人的人生重合度之高,令这部作品也被冠以“自传体小说”之名。鉴于其“遗作”的特殊地位,本书可看作是太宰治本人对自己人生的某种“总结”,窥探其内心世界的最后机会。在本书中,作者依旧一如既往地描写了一个被社会排斥的“边缘人”角色的挣扎与沉沦。而若要问本书与太宰其它作品相比最显著的特点,或者“相同之中的些许不同”是什么的话,恐怕只能说,本作是刻画太宰治“丑角精神”最深入、最全面也最彻底的一部作品。 所谓“丑角精神”,就是在生活中与他人交往时,一味屈从对方的要求,为取悦他人不惜自己戴上“小丑”的面具,以刻意的出乖卖丑,耍宝搞笑来与他人同一化的行为趋向。书中主角叶藏,从小时候起就懂得用假装的笑脸博得家人欢心,为讨好父亲而故意索取自己并不喜欢的礼物,学生时期在众人面前的搞笑表演,这些都可说是“丑角精神”的表现。仔细回想的话,也许我们在学生时代乃至当下的生活里,也曾遇到过类似行为的人,甚至我们自己,也曾多少扮演过“丑角”。这种行为背后蕴藏的心理机制是什么?一般而言,在过度趋同,即强调“社会人”的同一性的社会中,个体的自我个性会经历“同化”过程,即抹去自我中过度特异的部分而使其成为更“适应”社会的存在。鲁迅曾言:“皆灭人之自我,使之混然不敢自别异,泯于大群”,正是此意。乍看之下,“丑角精神”也是这种同一化的表现,然而其内在却大有不同,因为“丑角”本质上只是一层伪装,是从自我本体中分离出来的“人格面具”。其存在目的,不是消弭自我求得同化,而恰是隐藏那个与众人“相异”的自我。早在孩提时代,当其他孩子还在对世界予取予求的自我中心化阶段时,叶藏(或说太宰)就已经敏感地感知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,并对这种可能带来孤立和疏离的差异而深深焦虑不安,充满了对外界和他人的戒惧感。“对于人,我总是恐惧地颤抖”。是什么造成了这种过度的敏感和早熟?是身为贵族的父亲的过度严厉?是因为“纽带”作用的母亲的缺位?还是津岛家淡漠的人情?对此我们无从得知,但其结果却是一目了然的,那就是年幼的太宰就此学会了戴上“丑角”的面具,“将那份忧郁、神经质一股脑地隐藏起来,努力伪装出天真无邪的乐天,逐渐成为一个娱乐他人的怪胎。” 这种伪装一直持续到学生时代的末期,期间虽说有过险些被揭穿的经历,但大体还算涉险过关。然而,随着“踏上社会”日子的日益临近,“丑角”面具的崩塌却也难以避免。一方面,“丑角精神”虽然是为了求得同一,但却并不是真正改造自我的社会化,而是千方百计的隐藏保护真实的自我。在太宰的内心,虽然时刻因为与他人的不同而感到恐惧,但同时却又执着于这份不同所带来的优越感,无论是“背负灾祸”、“贵族精神”还是“选民意识”,都是这种优越感的体现。在《乞丐学生》中,他甚至说出了“只有具备优越感的人才可能扮演丑角”这一明白无误的话语。从这一点上,太宰治其实就是心理学家弗洛姆所说“在保留自我的斗争中不愿彻底放弃的人”。可是要取悦一两人还算简单,这伪装要骗过“世人”众目又谈何容易?因此,他始终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,反而是反社会的革命团体更能令他安心,“不合法,对我来说有点好玩。说得更明白点,这让我心情大好。世界上所谓的合法,反而都是可怕的。”另一方面,“丑角”的面具虽然与他人建立了看似正常的联系,但这种联系只是建立在伪装的人格之上,其本身也是虚假而脆弱的。这也导致真实的自我从未真正向外界敞开心扉,因此尤为恐惧与他人联系所带来的伤害。虚假的外壳挡住了可能的伤害,但也挡住了温情与关怀,让本体变得愈加怯懦无助。亲情、友情,甚至男女之情,都成了提防戒备的对象。即使与同为孤寂之人的女性共度一夜而带来的幸福感,也会在第二天一早烟消云散,不得不变回那个轻浮的丑角,那个“连幸福都害怕”的懦弱者。因此,“丑角”看似与外界保持联系,实则与自闭症患者一样,都是将自我隔绝于这个世界,以维护自我完整性的人。因此,这种“丑角精神”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,无论再怎么努力,叶藏最终仍然成为了一个被社会排斥疏远的“边缘人”:自杀未遂、被包养、酗酒、吸毒、肺结核病……太宰以颓废的行为将自己从这个社会放逐,既然扮演丑角已经难以取悦“世人”,那就干脆主动向边缘滑落,以保全自己心中那份仅剩的骄傲。 叶藏说,他是用“丑角精神”作为对人最后的求爱,可他其实根本不会爱,因为他缺乏袒露自己内心,或是探视他人内心的那点勇气。“他人即地狱”,在他的眼里,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。在放浪形骸的日子里,他索性不再寻求人与人的联系,反而不再如履薄冰。可这并不能减轻他对别人的恐惧感,直至良子的出现才令此状况有所改观。良子是一个理想人格的写照,一个“完全信任他人”,“如神般的纯真”的人。这个宛如耶稣基督般的存在,对于无法信任他人的叶藏来说,无疑是整个世界中唯一能够令他安心的治愈之所。太宰在自己的人生中是否遇到过良子的“原型”?是为他殉情而亡的田边,还是曾有夫妻之实的小山,亦或是最终与他共赴黄泉的山崎?也许我们终究无从得知,但这无疑是他的精神救赎。然而,社会的恶意和伤害却打破了他的幻想,良子因为轻信而被无良商人奸污,标志着希望和救赎的破灭,以及主人公的彻底绝望与沉沦。最终,他成了“精神病人”,“疯子”,“人间失格”者(丧失为人的资格者)。这是否也是太宰治本人后半生精神追求的缩影呢?完成本书后的自杀,是否是保全自我,并重新获得世人肯定的唯一途径呢?因为,也唯有在他人的记忆里,“我们所认识的阿叶非常率真机灵,若是不喝酒,不,就算喝了酒,也是个像天神般的大好人呢。” 太宰治生活的日本,是一个旧道德秩序和集体主义依旧盘根错节的社会,我们并不生活在那样的社会中。然而,今天我们阅读太宰治的作品,却并没有太多隔阂感,反而能够生出一种超越时代的共鸣。这恐怕是因为,如今的后工业时代,也同样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压抑乃至抹杀个体自我以使其“适应社会”的病态时代,身处其中者若是想要保留心中那个自我,便也一样面临如太宰那般被边缘化和“人间失格”的危险处境。在这种挣扎之中,我们也许并没有成为大庭叶藏那样的“丑角”,但在内心深处,又何尝没有一个懦弱却又渴望实现的自我?太宰治看似全为自我描写的文字,却唤醒了读者那沉睡而濒临消失的真实灵魂,让我们重新思考自己的精神处境。这,也许就是太宰文学在如今依旧能够虏获读者的原因所在。

骆驼祥子

祥子是一个体面的人。“体面”,多么老北京的一种说法!他注意自己的外表——一定要干净,不能邋里邋遢;他注意自己拉扯的架势——要快而稳,挺而韧;他珍视自己的声誉——凡事忍让,洁身自好。最重要的一点是:他有理想!他想有一辆自己的车,他想做自己的老板。为此,他克己、坚韧、诚实、勤劳,为了攒够买车的100块大洋,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!于是乎,他挣来了自己的第一辆车。 可是好景不长,他的车被夺走了,心血落空,还被抓丁抓到了军营里。祥子从来就是一个不向命运妥协的人,这一次,他依然选择了抗争。他居然顺了三头骆驼逃了出来!寄住在刘四爷的车厂里,祥子被刘四爷的女儿虎妞看上了,于是虎妞费尽心机把自己嫁给了祥子——其实更像是娶了祥子。单纯的祥子啊!就这样毫无察觉地走上了不归路。虎妞用自己的积蓄用投机的方式给祥子买了他的第二辆车,成功地把祥子从名义上的丈夫转变成了实质上的奴隶。不久之后的一个午夜,虎妞死于难产。为了还债,祥子失去了他的第二辆车。 祥子只会拉车,也最适合拉车。可是,安葬完虎妞的祥子已经不像过去那般“体面”了。他学会了打架、抽烟、酗酒、嫖娼,也开始在路上和别的车把式较近,借钱不还,甚至骗钱、讹钱。这些,都是以前他不会也不屑去做的。祥子消失了,他变成了骆驼。他不再有理想。在那个时代,理想是一件奢侈品,是填饱肚子活下来后的消遣,甚至,连消遣都不够格,因为西直门外的白房子里有更好的娱乐——女人。 祥子的邻居小福子是一个靠出卖自己的身体养活父亲和弟弟的女人。在那个时代,卖肉是女人生存的唯一方式。她和祥子同命相怜,她才是最适合祥子的人。小福子把自己卖到了白房子,后来吊死在白房子外面的小树林里。这是祥子后来才知道的,这也打破了他对生活的最后一丝希望。此后,骆驼只要一有钱,不是去天桥看把式,就是去白房子过夜。偶尔,在进白房子之前,他回到吊死小福子的是林里痛哭一场,以此来凭吊死去的小福子和祥子。染了一身病,没力气拉车了,骆驼便去给人家红白喜事或游行举举牌子,下碱、虚弱、老态龙钟。祥子已经死了,活生生地死了! 还计较利害得失吗?还会认为有自己的车是一件幸福的事吗?还关心别人吗?还认识自己吗? 不!永远都不会了! 老舍先生总是善于以小人物的悲欢爱恨来反映大时代的起承转合。 在这种理想被埋没的时代,没有谁是最后的赢家。